第233章 两情相悦?(1 / 1)
“王妃,您怎么了?”
秦梳桐听见一个声音,扭头一看,是王府的一名二等丫鬟,叫香茴的。
“您是不是不舒服,奴婢帮您叫人来。”香茴说。
秦梳桐浅浅一笑:“不用,今日王府盛事,许是早上吃得急凉了胃。现在已经没事了。”
香茴有些不信:“可您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白得有些吓人。
“放心,我无事,你快去忙吧!前面应该很缺人手的。”秦梳桐道。
香茴不再坚持,又叮嘱了两句才退下。她看到王妃刚才扶着假山都快站不住了,府里迎娶新妇,王妃一定是最难过的,等会儿找机会跟林陆说一声,让他转告王爷。
秦梳桐回了褚玉苑,此时的院落空无一人,所有的人都被安排到前面去招呼宾朋了。
她脱掉繁冗的外袍,躺到床上。
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那里有一个神奇的生命正在与她共同生存着。吸收她的养分,同用她的血液。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心意,那蚕豆大小的生命回应了她,她感觉到腹中有一个气泡样小物轻微跳动。
这一发现令她感到惊奇,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她继续在肚子上探知着那小物的踪迹,露出会心的微笑。
孩儿啊,娘亲就算再难受,也会把你带到这个世上。
她在床上睡到了黄昏,又睡到了天黑。依然能听到前面酒席上的喧哗。
透过窗户,她看到外面的灯笼已经点上,恰似红霞漫天。为了贺这盛礼,整个王府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当然她的院落也不例外。
喜庆是喜庆,刺眼也是真刺眼。
她听到隐隐约约的喜乐,轻快悠扬,不绝于耳,这些乐师一定都是最好的吧。
她记不起自己大婚那日是什么个场景,但她想一定是冷清的。原来的那个秦梳桐的心,也一定是慢慢死去的。
估摸着时间,他应当是入洞房了吧,就算那些宾朋再纠缠着他吃酒,也应是有个度的,他毕竟是翼王,礼仪尊卑还是有分寸的。
秦梳桐翻了个身,不想再去看外面那些红色灯笼的光,也不去脑补他进喜房的场景。
可越是不想,那些场景却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
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呢?也会是曾经对她那样的温情吗?他在她耳边讲过的情话又会对另外个女人讲吗?
她拧紧了薄被,把心中的悲戚尽数吞了下去。
不能流泪。不值得。
“叩叩。”有敲门声。
她将头闷在被子里问:“何事?我已休息了。”
门外静了一会儿,拨动门闩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本王。开门。”
秦梳桐的心陡然提起来,开始猛跳了一阵,她强迫自己平复心情,用一种无波澜的声音道:“王爷此刻应是在喜房中陪伴白妹妹,到我处来实不符礼制。”
墨皓辰声音中带着丝歉意:“本王方才听林陆说你身子不适,无事吧?”
秦梳桐漾起一丝冷笑,这个时候来关心她算什么,来照顾她的情绪吗?于是她平静答道:“劳王爷费心了,许是昨夜太过思虑王爷大婚之事,没有休息好,睡两日就行了。”
门外传来他冷冷的声音:“既然王妃如此为本王大婚忧心,本王当然也不能辜负了王妃的美意,本王这就去新妇处享两情相悦时,你好生休息吧!”
随后秦梳桐听到一阵脚步离去的声音,恢复了寂静。
今夜当真是安静啊!连街上的狗都不曾叫唤一声。
她记不起当晚是怎么过去的,好像一直在做一些很短暂的梦,又好像一直在辗转反侧。
那些梦和现实交织起来,她一会儿听见墨皓辰对她说这场姻亲是假的只是为了测试她对他是否真心,一会儿又看到那两人居高临下地将她瞧着,以一副完胜的姿态。
秦梳桐很早便起来了,许是昨夜闹得太晚,今早府中倒显得安静了。
铜镜中映出一张瘦削苍白的脸,这阵子的苦闷确实让她掉了不少称。
腹中不合时宜得发出一阵咕咕声,她摸着小腹轻声自言自语:“宝宝,连你也在抗议了吗?害你跟娘亲一同苦了,不过再忍些时日,便都会好起来的。”
她走进小厨房,熬了一碗小米粥,想想不够,又切了一条泡发好的海参扔进去,最后又洒了些薄盐和葱花。再是胃口差也得逼着自己吃下些,就当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碗中的粥都快被搅凉了,她都没喝完。
府中的下人已经开始洒扫了,经过昨天的闹腾,需要来一次彻底的扫除。
颜儿神神秘秘地跑过来,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凑到秦梳桐身边道:“奴婢就说王爷心中自是有我家王妃的,他们还不信。”
秦梳桐放下手中的勺子,一脸纳闷:“怎么说?”
颜儿得意地说:“林陆说,王爷昨晚压根就没有去姓白的女人那里过夜。”
秦梳桐更加迷茫了。
“昨夜王爷来找了您,您没让他进房,他一气之下便回了修竹苑歇了。听说,姓白的等了一夜呢!”提起这事,颜儿好像出了口憋闷已久的恶气。
他没去喜房?回自己院子歇了?这倒是出乎她所料。
秦梳桐却拿着把团扇摇得漫不经心:“只是巧合而已,许是王爷昨晚酒吃了太多,害怕花烛之夜影响了本事发挥,为了不让新妇耿耿于怀,才回了自己院落。据我所知男人嘛,对这件尊严之事是特别在意的。这些轶事你不必过于解读。”
褚玉苑之外,墨皓辰的脚步停了下来。昨晚没见到她心中担忧,一大早便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刚到就听到这么番说辞。
他捏紧了拳头,忍住要把她拉进房里的冲动,什么叫影响发挥,他的本事她再清楚不过,岂是堪堪吃一场酒水就能影响的?
颜儿羞红了脸,不可置信地听着秦梳桐的一番虎狼之词:“总之奴婢就是不相信,王爷心中当是只有王妃一人的,对那院里的人,只是做戏。”
秦梳桐望着天,正好瞧见一只鸟雀掠过头顶:“是真情也罢,做戏也罢,两人已然拜了天地就是夫妇了,这是不争的事实。颜儿啊,你记住,有的事不是宽容大度就能过去的,更不是睡一晚就能忘了的。”
院外,男人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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