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 公爵和宴会（1 / 1）

来到西斯公爵在首都的住处，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贵族带着自己的女伴或者子女前来了，奢华的马车川流不息，单身骑马前来的阿拉德一点都不起眼，大门口的仆人验看了阿拉德的请柬，对着门口迎接的管家高声的通报：

“阿拉德男爵前来赴宴！！”

自然有其他的仆人接过阿拉德手里牵着的马，脱下手套，阿拉德慢慢的向着管家走去，马上有一个仆人来接过阿拉德手里的手套，并且示意阿拉德把佩剑解下来，阿拉德把剑和手套都交给这个人，刚来的贵族也不着急进去了，站在四周看着阿拉德窃窃私语，有两个认识阿拉德的小贵族还冲着阿拉德点头示意，阿拉德回了礼，观察着西斯公爵的这处府邸。

一栋3层的别墅式样建筑，前面有一个不小的院子，用来停放马车，看着屋后冒出的点点绿色，建筑物后应该还有一个花园。整个府邸的布置不是很奢华，但是透出一股庄重内敛的意味，仆人训练有素，行动快捷，不愧是王国地位最高的几位贵族之一的住处。

来到管家的面前，阿拉德对着这个中年人略略的点了一下头，把请柬递了过去。那个管家看都不看，随手递给了身后伺候的女仆，带着一种礼貌的笑容轻声问候：

“感谢您的到来，阿拉德爵士，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请随意，如果您想要消遣一下，棋牌室在2楼，还有几位年轻的先生正在大厅的角落赌钱，有其他的需要请您找客厅的女仆安排，希望您今晚过的愉快。”

“谢谢你的介绍，请继续履行你的责任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离开管家，阿拉德进入了大厅，贵族男女按照各自的小圈子或坐或站，女仆们端着饮料和食物到处游走，透过2道敞开的大门，能看到后面的花园，虽然天色还早，不过来的人已经不少了。

从身旁的女仆手里拿了一杯葡萄酒，阿拉德想要找个角落坐下，这种贵族宴会没有什么熟人的话，到处乱窜是很不礼貌的，阿拉德以前没有亲身参加过这种宴会，不过继承了弗拉丁的骑士头衔之后，乔管家曾经教导过阿拉德在贵族宴会上的一些注意事项。

虽然酒很出色，但是阿拉德还是觉得很别扭，从他进来，周围的人就开始关注他，一个曾经是戴贝人的俘虏的骑士，机缘之下，成了王国的男爵，贵族们感到好奇也是正常，平时阿拉德也不会参加这种贵族的聚会，所以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阿拉德本人。

没法子，阿拉德拿着酒杯，对着四周的人举杯示意，喝了一杯，把杯子放到女仆的盘子里，转身走到了花园里，这里的人还少些，应该能找个清净地方。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阿拉德无聊的打量着四周的花草，参加这种宴会还真是无聊！！

“欢迎您的到来，阿拉德先生。”一个底气十足的老人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这是那位西斯公爵，阿拉德见过他3次，对这位老人浑厚的声音印象很深刻。

“更应该感谢您的邀请，公爵大人。”

阿拉德对着走过来的西斯公爵深深鞠躬，这位老人独身一人来到了阿拉德的面前。

“本来我想在晚宴之后再请您和我单独聊聊，不过，我的管家告诉我，您来的时候好像遇到了什么小小的阻碍，所以我这个老家伙就提前过来看看，您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吗？”

“请原谅，公爵，您指的是什么？”

“哦，看来您自己还没注意到，请看看您的裤脚，那里有一些小小的血渍。”

嗯，看来是那个粗鲁笨蛋的血溅到了自己身上，阿拉德看看裤脚，笑着说：

“在我来赴宴之前，我在某个酒馆和两位护教骑士团的骑士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快，其中一位和我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决斗，愿天上的父保佑他的灵魂，就是这样，公爵大人。”

“阿拉德先生，看来您的武艺的确如传闻中一样高强，和教会的骑士决斗之后竟然只是在裤脚溅上了几滴鲜血。您的衣着依旧完好，您的头发都没有散乱，这真令人钦佩！您现在有时间嚒？如果您愿意，请和我到一个更加舒适的环境之中，您看，在宴会开始前，我们还有些时间，我们好好的谈论一些不方便公开讨论的话题，好么？”

“如您所愿，公爵大人。”

跟着西斯公爵一起来到2楼的一个小房间，仆人从外面关上了门，屋里只剩阿拉德和西斯公爵，那位公爵看了阿拉德一会儿，开口说:

“您。。。。。”

阿拉德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

“既然没有外人了，您也不用隐藏对我的厌恶了，公爵大人，我每次听到您用‘您’这个词称呼我都觉得很别扭，请放松一些吧，我们不必那么拘束了，您也不用再拿着对待贵族的那一套东西对待我了，有什么就直说吧，时间宝贵，您也不愿意都浪费在措辞和绕圈上面吧。”

西斯公爵挥了挥手，脸上的那种贵族式的虚伪笑容消失了，他沉声对阿拉德说：

“阿拉德先生，我不喜欢你，这我并不隐瞒，说实话，你的出现对王国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不否认，你的武艺对陛下大有好处，但是你不要认为别人都是傻瓜！陛下和耶莫萨的交易我也隐约听说了一些，这简直是发疯！！你呢，阿拉德先生，相信你在被俘虏之后已经加入了戴贝人的那个刺客团体了吧，哼，一位骑士竟然屈从与一群下贱的刺客！！我要是你，早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呐，我相信您说的，公爵大人，但是您不能替我做决定。好吧，我也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是看在我们都在为陛下效力的份上，相信您也不会有什么针对我的行动，那么，您这次把我找来到底是为什么呢？有什么事情，您可以派人私下里通知我吧，您为什么要让我来赴宴呢？”

“哼，你觉得你能替陛下做什么？？去刺杀教宗？？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你根本不明白王国的形势！你的到来对陛下其实没有任何好处！！！让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孩子拿着一把无比锋利的武器？弄伤的只会是他自己！！如果你真的为陛下着想，那么以后不要再去做什么刺激教会的举动！！！的确，我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你和耶莫萨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也许你是被他们逼迫，也许你已经是他们的一员，但是陛下正式册封了你，你现在是王国的贵族！！我不管你以后会怎么做，起码现在你还算是陛下这边的人！！这次我让你来参加晚宴，就是对教会发出一个信号，哪怕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坐视教会采取针对你的行动！！！采取任何针对支持陛下的王国贵族的举动！！！”

“感谢您的照顾了，公爵大人。那么您也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我阻止，天父节那天，教会就要进行针对您的行动了！！您真的觉得您能影响教会的决定?”

西斯公爵脸上露出一种同时混合了自信和鄙视的表情：

“可怜的孩子，你根本不明白，我们和教会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你真的觉得陛下的情报比我还要准确？是的，教会有行动，但是在行动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教会也知道，我会知道有针对我的行动！这就像是一盘棋，所有的动作都无法瞒过你的对手！你以为教会真的认为能够杀死我？就靠那些雇佣兵？？这只是一种表态，一种震慑！！就如我今天让你来赴宴一样！！我们相互争取的是整个王国的贵族们的支持！！教会想要建立教皇国也好，陛下想要打压教会的势力也好，都要通过王国的贵族来实现自己的目标！！没有贵族的支持，陛下和教会的愿望都不会实现！本来，我们和教会的争夺都在一种公开的情况下进行，这是我长久努力换来的结果啊！！这样起码不用担心教会会有什么真正威胁王室的举动！！但是！！你的出现，你的出现有可能毁掉这一切！！陛下还是太年轻！！教会是不肯能彻底战胜的！！能够维持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局面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是陛下的冲动，你的到来，有可能造成最坏的结果！！我们和教会之间的全面战争！！！贵族们血流成河！！陛下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我不怕死！！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掉王国长久来维持的这个相对安稳的环境！！我既然是所有支持陛下的贵族们所信任的领导者，那么我就要对所以支持陛下的贵族负责！！阿拉德先生，如果您还有理智，如果您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骑士精神，您应该能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么请您以后在执行陛下的命令时能够克制！！如果您愿意，作为交换，您可以不必太在乎陛下对您的责难和惩罚，我是所有支持陛下的贵族们的领导者，我不会坐视一位为我们大家做出了牺牲的王国贵族受到什么不公正的谴责和惩罚，您明白了吗？如果您愿意，阿拉德爵士，请您拥抱一下您面前这个为王室操劳了一生的老人，如果您不愿意，那么，请记住，您以后的敌人就不只是教会了！！除了陛下，您在王国不会有任何的支持者！！！好好考虑一下吧，我的孩子，我不奢求您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您可以好好的，慢慢的思索我说的话，一个老人还是有耐心等待的，但是请您不要让这种等待太过长久！！”

阿拉德玩味的看着西斯公爵，慢慢的说：

“本来，我还是很不理解陛下为什么要和耶莫萨进行这种交易，说真的，这的确很疯狂！！现在我明白了，我们的陛下在王国没有任何一个真正的支持者，贵族们考虑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教会也不可能放弃他们对王位的追求。陛下只是一个被架空的可怜人，如果他真的表现出要不惜一切的对抗教会，刺向他的匕首不只来自教会吧？难怪，难怪。呵呵，跟您说实话吧，西斯公爵，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阿拉德.阿弗雷德，一名耶莫萨的正式成员，因为特盖尔.凡.郎纳特利陛下与我们之间的一次交易而来到了圣十字，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国王陛下的安全，出此之外，我的行动由我自己支配。我对您的国王陛下和教会之间的权利争夺没有兴趣，如果您可以保证，国王陛下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那么我也可以保证，不会有什么太过激烈的行动去刺激教会方面，您满意了吗，公爵大人？”

“非常满意，我的孩子，请您放心，陛下的生命没有任何危险。以后的日子里，请您安心的享受圣十字的贵族生活吧，您不久就会发现，以前那些针对您的不好的传闻会很快消失的，呵呵，我们这些‘小贵族’们还是有些力量的。当然，总有些不识趣的家伙，不过以您的武艺，想必他会受到应有的教训。”

“包括教会的骑士？”

“哈哈，我的儿子们也经常和教会的骑士们进行一些有益身体的‘运动’，这没什么，贵族的尊严不容侵犯。这真是一次令人愉快的谈话，请和我一起下去吧，我要为大家介绍一下您，我们的新成员，阿拉德爵士！如果您愿意，在圣十字成家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这会让我们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不是嚒？”

“感谢您的关心，公爵大人，以后的日子里还请您多多的照顾了。”

结束了谈话，阿拉德和西斯公爵拥抱了一下，西斯公爵挎着阿拉德的胳膊来到楼下的贵族们面前，高声的说：

“请鼓掌吧，我尊贵的客人们，为我们中的一员今天的小小胜利。阿拉德爵士今天给了一个教会骑士一次‘深刻的教训”，教会的那些小家伙们总是语言胜与行动。”

人群中穿出了意味深长的掌声，这次，阿拉德已经被以西斯公爵为首的保王派贵族认为是自己人了。

然后就是丰盛的晚宴，阿拉德被安排在了西斯大公的身边，这次贵族们开始亲切的和阿拉德交谈，恭维，玩笑，看来被认为是圈子里的一员的确有不同的待遇，在宴会的间隙，阿拉德小声的询问西斯公爵：

“如果当时我拒绝您的提议，您会怎么做呢？”

西斯公爵一边举杯和其他桌上的贵族示意，一边微笑着和阿拉德说:

“您会被我赶出我的房子，而所有的贵族都会知道，您现在是我的敌人了，就这么简单，您做了一个很正确的选择，阿拉德爵士。”

阿拉德对着西斯公爵点点头，举杯和他碰杯共饮，放下杯子，阿拉德抚摸着杯子的边沿，自嘲的笑着。

“自己真的有做出过什么选择嚒？”

宴会过后，是一次盛大的舞会，贵族家庭的少年少女在无数蜡烛照亮的花园里共舞，期间西斯公爵一直很亲密的拉着阿拉德站在自己身边。

“您真的不想去跳上一曲嚒，阿拉德爵士？很多羞涩的小姑娘正等着您去邀请她们呢，您也是个年轻人，不要那么拘束啊。”

“能和您在这里站在一起胜过和她们一起舞蹈，不是嚒？公爵大人，对王国里的很多贵族而言，这是非常难得的荣耀了。人要知足啊，呵呵。”

“您真是很会说话的年轻人，阿拉德爵士，我肯定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的。有时间请多来看看我这个老家伙吧，希望有机会把我的儿子介绍给您认识，我的孙子里面也有几个出色的小家伙，当然，我的孙女们也是令人喜欢的淑女，既然我们已经是自己人了，那么我们当然要更加亲密一些了。您也可以带着您的那位朋友一起来啊，那位很神秘的骑士，也许他就是鲁尔的利赫.布芬格骑士，是嚒？当然，利赫骑士在鲁尔已经失踪了，这真让人伤心，如果您能在圣十字找到您的朋友，这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我们不会吝啬于帮助一个朋友的。”

“谢谢您的好意，他的身边还是保密的好，我们的麻烦够多了，不是嘛？”

“如您所愿，阿拉德爵士。”

等到阿拉德回到自己的家，夜已经很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