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若羌王子(1 / 1)

加入书签

在看新章之前,让某帛啰嗦一下,十一万多字了,也许是文有些慢热?就算在封推上,收藏和红票也几乎没有涨动。()。某帛写着很心焦,各位读者朋友们,乃们多少收藏一个呗……打滚泪。

这上百人纷纷着了与中原颇为不一样的衣着服饰,浑身带着各种各样铮然作响的银器。就连女奴也纷纷驭马而行,驾起马来发出叮呤的声音,然而整个夜色中,除却这样的声音,这队人马沉默异常,再无人声,纷纷只注意脚下的踏踏之声,仿佛赶路是此刻最要紧的事情。

即便只是随便看一眼,也能觉得这个队伍被统治的十分严苛。

然而此刻,队伍中突然响起婴儿的啼哭声,从一个单独的声音,渐渐扩大,逐渐蔓延了整片队伍。

一声清厉的声音突然响起,黑色玉蹄骏马扬起雪白的马蹄,嘚嘚地冲破数人,蹄声铿锵,将十多名随从远远的甩在后面,在一个女奴面前,男子勒住马缰,吁了一声。

逊烈的雪蹄宝马蓦然人立而起,响亮长嘶,然后稳稳的停在原地。万俟归一身深紫华服,从双肩披下雪白匀沓,盯着那女奴手中哭啼不止的婴孩,双眼微眯起来。

他努力回忆,也不过想起,眼前这个女奴在自己一夜舒畅之后,为自己诞下过一个孩子

。只是这样的事情,在北疆再为寻常不过,何况是身为王子的他。

整个北疆,女奴是十分卑贱的身份,莫说任人骑辱,就是身份尊贵美丽的女子,也无比期盼能得到若羌王子万俟归的青睐。知道一个女奴在得到他的宠幸后生了个把孩子,这几乎在万俟归一天的生活中根本算不上什么惊讶的消息。

因为若羌王氏的孩子太多,而在北疆氏族中,原本就很难生存下去。更何况,还是个不能继承基业的女娃儿,她的存在,便更加无足轻重了。

正如此刻,他打量着那女奴怀中的女婴,迅雷一般抽出马腹下的弯刀,那女奴吓得瑟瑟发抖,握缰绳的单手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颤动,可她怀中婴孩哪里晓事,依旧哭声震天。

“让她闭嘴!”万俟归的唇很薄,紧紧地抿在一起,仿若刀刃的锋线。

只是四个字,却让那马上的女奴吓得猛一个瑟缩。她伸出一只手来捂住怀中女婴的唇鼻,但这令那婴孩更加不适,哭得声音更大了。

万俟归面色阴沉,刀锥般的目光在漆黑夜色中森然一凛,带着寒铁头盔的一个士兵立马晓意,利落的翻身下马。

漆黑的天幕之下,只余下年轻女人悲声的痛哭声和女婴的嚎哭。那兵士抽出长刀,利落地朝着女奴刺去,只是眨眼的瞬间,那冰冷的刀尖吥地一声就没入了女奴的后脖颈,鲜血飞溅。

她怀中女婴在那一瞬间因为后背受力而飞了出去,万俟归脚下一蹬,一个旋身单手稳稳接住了那女婴,重新坐回马上。万俟归的手有一点点凉,却也不敢太用力。不知为何,当他端着手中这温软婴孩时,竟害怕稍一用力,就伤了她。

稀奇的是那女婴落入万俟归怀中,就仿佛被震慑住了一样。眼神明亮,黑葡萄似的眼珠骨碌碌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的脸,没有哭闹,没有挣扎,异常的乖巧。

万俟归看着孩子撅着嘴却不哭不闹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有一丝烦闷。

“来人,寻个立了功的兵士,拿去送了。”

五月初五端阳日,照例是皇室盛宴

。自先帝长辞后宫中缟素一连数月,总算等到了个节日来冲冲喜。按照宫中祖制,每逢端阳,凡宫眷亲贵均邀于泰合殿共飨宴食。今岁太后又极有兴致,广邀宫中各妃嫔同赴盛筵。

然而除此之外,最为重要的是这次端阳之宴,还有远从北疆而来的若羌王子万俟归,于是此次端阳,便是新帝登基后第一次大宴,所有的活动都变得不一样起来,自然是无人敢轻视。

各宫妃嫔依旧早早穿衣梳妆,准备赴今日泰合殿中的晚宴。而此时刻,太后的慈安宫中,却有些颇为清净。

铜镜前,太后今日着了一身绀色结金丝闻蒂双绣的贵气裙裳,又罩了件八团喜相逢的纱通,佩了双绶,冠上更是镶了一颗不为多得的浑圆夜明珠,腕间珠翠碧玉通透,贵气宛然。

左右端详,开阖了抿出纹路来的唇道:“今日脂色还是要喜庆些好看……”

“然。”一旁的香盈忙托了花粉调制的唇脂,粉彩上去添妆。

王妍手上护甲拨着梨花木缠枝白玉兰细密繁复的花瓣枝叶纹样,轻轻的“吧嗒吧嗒”磕一声了一声,半晌,徐徐道:“馥之这丫头太沉不住气了,不过是个宫中洒扫的丫头,就让她那么耐不住性子。那蹩脚的伎俩,也敢拿来在人前卖弄!”

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香盈在王妍还是皇后时便跟在她身边,知道太后的脾性,忙细声提醒“若羌的使节已经到了。”

“他也到了?”

“然。”

太后微微耷下眼皮,沉静地扯了扯唇角。

方才口中所言的“他”,是若羌元帅麾下的一名亲信,如今也算得上是个领将了。

数年前我琅琊王氏曾为师国与若羌一战,都说若羌民风悍勇,没想到也有那藏头缩尾的鼠蛇之辈。为了苟且偷生,不惜出卖军情来换得自己苟且余生,当年表哥放他一马,让他回去继续做他的麾下亲信,没想到竟为自己今日这步棋,打下一计伏笔。

王妍冷冷一笑,也未抬眸道:“此次若羌王子前来,少不得带几个女人回去!我那素来“温厚”的皇帝儿子,怎么会放过此等安插人手的良机?不过求他在万俟归面前进言几句,把谢氏那碍手碍脚的,给拣走吧

!”

“太后忘了,玉贵人身上那香气,分明是那一夜您……”香盈有几丝隐忧,忍不住道。

“单凭香气定夺,太过草率!这温氏的娇娇,好一副手腕!馥之的伎俩虽然浅陋,但这温家女子一番点度,便丝毫不露痕迹地叫她宫中下婢供出幕后来。这般的不打草惊蛇又迅速利落,实是好计谋,怎么能真让她借此机会成了皇帝的人?”

“太后高明!”

“再者说,皇帝亲自掀的牌子,她都敢随便找个理由给回了,证明那一日我寻她谈话并不是无成效,她对琅琊王氏颇有几分忌惮,若我们能收为己用,比送到北疆苦寒之地去要划算多了!皇上宠眷蕊嫔,虽表面上是因为谢家的藤蔓简单,可却颇有几分真心!但叫馥之站在什么位置?我们王家的女儿,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与温氏比起来,那蕊嫔,要除之而后快!”

王妍这般说着,护甲在梨花木椅上划出咯吱一声杂音,乍一听,只觉得尖锐刺耳。

“太后说得是,奴婢这就布置下去。”香盈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搁下手中妆奁道。

太后看着她匆匆而去,取过桌上黛笔,在眉峰上陡添了一笔,端庄高贵之中偶现一抹震慑人心的凌厉。她扯了扯唇角,几乎是自言自语道:“你们估摸得……都太简单了。”

这话仅仅是破出唇齿间便没了音迹,她缓缓转过脸来,仍是一脸悠然高华。

宴席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有了上次喜美人的教训,再没有谁会巴巴地去出这风头,大抵是打扮好了坐在宫室中只等着时侯到来,除了玉岫之外,这西宫中大部分地妃嫔此刻定都有些紧张,而玉岫却颇为闲情逸致地挑出上次太后赠的那只八宝簪子斜斜簪在发髻上,以表自己诚心。

这个时代无论男女,衣物大抵盛行宽衣广袖,又实行束玉腰,跟汉宫服饰颇有些类似。而女子裳裙更盛,但衣领都堪堪遮挡到及锁骨,她今日特地挑了件镂花小罩,在脖颈处遮掩,也不至于让人瞧见。

毕竟自己以生了疹子这种理由拒了圣驾,又自那一夜后鲜少出过宫室,大多数妃嫔一定十分好奇,总不至于刚好就毫不避讳的敞露脖颈

含熏十分不情愿地道:“小主分明就无事,奴才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一日要拒了圣驾,多少娘娘求都求不来的,好在皇上十分体恤,没有一走了之。”

“含熏!小主这么做,自有小主的用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有什么资格多嘴。”锦若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现在的锦若,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复仇的使命和玉岫绑在了一起,这一段时日的相处,她将玉岫的手腕看得十分清楚,知道她绝不会做出那么傻的事情来。

现在几大世族的女子凡入宫为妃为嫔了的,最大的敌人就是王昭媛。现在能捏住一次王昭媛的把柄,比初承恩露要划算多了!

何况她更是将那一夜竹筠苑中的琴声听得清清楚楚,她心中再相信不过,自己的主子,绝不会是个没有头脑,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含熏瘪了瘪嘴,道:“奴婢知错了!”说罢,给玉岫整理裳裙上的褶痕。

玉岫倒是没有丝毫不悦地笑道:“你倒是个极为护主的!”

含熏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道:“对了,我看这司香坊制的香袋,小主就不用带上了!小主天生芬泽,走近就能闻到一阵清新香气,与小主身上这味道一比起来,司香坊制的反而落了俗。”

含熏说完,一旁的几个侍婢也是频频点头。

玉岫却不禁蹙了蹙眉,突然的一个摆手噤声,把几个侍婢吓了一跳。

“含熏,你刚才说什么?说我身上有什么?”

“小主天生芬泽,身上自带一股清香啊!”含熏不解地睁着眸子道。

这一句看似平常的话,听在玉岫耳中,却是一瞬间如遭雷击。白皙的指节一瞬间扣在妆奁盒子上,那盒子是黄檀木所制的,质地极硬,乍一敲上去崩地一响,把几个侍婢都吓坏了,忙道不要伤了手。

可玉岫此刻瞬时阴沉下来的面色,却都让几个侍婢面面相觑。

ps:今天一更,有点晚了。快要开学,比较忙……可能更新时间没有之前稳定。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