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所谓端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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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先灌点水儿……

辇前锦帘被侍婢掀起,一只修长如皓洁白玉的手探出,轻轻抽离去那镶了宝石玛瑙的指甲套,扶在侍者臂上,帘后传来一阵细报声。

王妍自车辇内迈出,四十多岁身姿轻盈跃上檀紫马背,动作娴熟半点不输年轻儿女。

“哀家年纪已大,纵然再舍不得这马上风华,也是一把老骨头见不得人了。王家世代精练马术,今夜便让馥之一展风华如何?”

065所谓端倪

是老了吗,惊讶发现昨天那一章的章节名之前已经用过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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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话音才毕,一声清厉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不觉回身望去,远远一匹黑色的骏马扬起马蹄,踏在百米以外的深草上,那马上之人身着绛红色绣金宫骑装,细腰以深红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那驾马的姿态却是娴熟至极,笔挺腰肢背脊另得众人侧目,如此神奇之态,连面色也被映得面若芙蓉。

只见尘埃飞溅,蹄声铿锵,稍稍几步将十多名随从远远的甩在后面。

“馥之,你来得晚了!”太后这话看似责备,只是语气宠溺至极,连那眼中的得意笑意,也明晃的耀眼。

到得众人面前时,马上女子从容不迫地一勒马缰,那骏马儿听话地刹住步子,仿若知人心意一般,侧着身子跪下一点点让她方便下来,纵是这围场上武勇当先的虞国兵士们自幼不离马背,也没有见过这么懂人心意的马儿,一个个都咋舌称奇。

那女子轻巧一跃,就下了马背,笑意嫣然地回眸望过来,那一头青丝梳成华髻,坠有大大小小十余颗繁丽雍容的珠翠,贝齿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朝阳映照下,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令人不敢正视

玉岫一住眸,面色也是一怔。

她到现在还清清楚楚记得王馥之被冤枉时那说不出的委屈与苦楚,公子恪的一道禁足之令,当时她的眼神仿佛把这宫中丑恶都一一阅遍。可今日,再看她时,眉眼间没有丝毫怨艾与委屈,那马背上飒爽艳丽之意,如今叫人看不出半点颓丧与被打压后的落寞。

她原以为王馥之只是出身显贵,性情骄纵,即便依靠着王妍的势力在这宫中若是肆意妄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如今再看这样的她时,玉岫却忍不住刮目。

是了,这是宫里,是不能见到泪水与委屈的地方。不管遇到怎样的事情,即便真是被冤枉、被委屈了,也容不下一滴泪水。

在这宫中,只能笑。痛了、要笑,累了、要笑,委屈了、要笑,伤心欲绝,也只能够笑。

王馥之是聪明的,即便是禁足,也能够借着狩猎大典这样的机会一展这样的风华。她如今还没有被废了品级,众人面前依旧高人一等,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委屈与作践都让她人瞧得干干净净?她现在飒爽英姿,鲜衣如霞,出来就让人惊艳,她是要让大家都明白,再如何,她生在琅琊王氏,天生就有取代不了的光华。

终有一日,那些曾经妄图拉她下位的那些跳梁小丑,会付出代价的。

公子恪见她这番姿容,面上谦和一笑,仿佛那日之事已成昨事。匆匆扫量了她一眼,并无任何不悦地别过眸子,道:“都说疆北草原辽阔,男子骁勇,这马上狩猎倒也不成难事,朕今日,倒要看看中原男子的野心,敌不敌得过若羌王子的一匹好马。”

万俟归引马上前,神情中没有半点畏惧,仿佛根本不把公子恪的挑衅看在眼里。二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个开始,你死我活的拼杀,究竟谁是胜者,如今还不能分晓。

他轻轻一跃上马,侧身朝着公子恪微一点头,礼数都极为详当。这一连串动作引得周围众人唏嘘,毕竟在他们眼中,知道这位引为贵客而来的若羌王子被盛怒的今上囚入燕南囚宫,都以为是为了玉嫔。

身后的妃嫔虽未上马,可也为眼前局势一点点捏着汗,有懵懂的宫嫔轻轻走来,不解地问:“那一日的事情实在蹊跷,若说是昭媛娘娘害了玉嫔,可玉嫔到头来却替她辩护

。若那事情是真的,若羌王子是罪大恶极了,玉嫔想来也没什么好下场,可若皇上心里知道下场,为何还责罚了昭媛娘娘禁足?本就是蹊跷的一桩事,还急于把最能审清详细的白粼杀掉。真不知道皇上心里怎么想的,伴君如伴虎啊……”

郑芳仪踱步上前,站定,轻轻地吐气道:“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王昭媛若是无罪,那么玉嫔娘娘不知廉耻**后宫的说法自然成立,这对象还是若羌的王子……呵,皇上无疑成了世上绿帽戴的最高的男人,帝王尊严,更何况若羌一直是虞国志在必得之地,皇上又怎能忍下这口气。可皇上却偏巧定了王昭媛的罪,还把玉嫔和若羌王子一并关入燕南囚宫,你看不明白是为了什么,总能看到这件事情一毕,究竟谁是获利最多的人。”

那宫婢低头细忖,却什么都思想不出来,看着一袭天青纹龙袍的圣上,不由双眸一睁,不可置信地看向郑芳仪:“难道是……”

“嘘……这宫中,凡事心里明白就好。今上不过借了这由头好将若羌拿下,又以王馥之的事情对琅琊王氏形成威胁,逼得他们交出兵权来。你以为这事若是真格,王馥之还有品级这样出来招摇?你且看着,立后是迟早的事,太后是何等手腕之人,早与圣上达成了一致,这场戏演得……就连她亲侄女儿如今也蒙在鼓里。”

那宫嫔惊得小嘴圆张:“这宫中人心真是叵测,好精的算计!”

郑芳仪闻言,不由唏嘘道:“精的可不单是那两位……皇上与太后是各取所需,王昭媛也不过暂时的委屈,可玉嫔……”

她的话没有说完,想到那一夜自己差点悬梁自尽,若不是那个看得明白的女子救了自己一命,也许就如她所说的,死了,有清白又有什么意义。这宫中泥潭血泊,众人各取所需,吃了人,自是不会把骨头吐出来。

就连那样明白的女子转瞬间就成了政权斗争下的牺牲品,她又会怎样为自己权衡呢?

看着身边被自己的话引得疑问的宫嫔,她叹了口气,幽幽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有人出此下策成全太后与皇上的所需,她也必定不会白白吃亏,玉嫔一走,那人只怕就要显露原形了。玉嫔是个聪慧女子,她若能在暗处与一方联手,或许还能保全自己。”

郑芳仪不禁心中有些怅茫,连聪慧如她的玉嫔娘娘也朝不保夕,这宫中,果真是不能有半丝松懈

此刻的公子恪与万俟归都上好缰绳马鞍,众人簇拥之中,公子恪宽大的袍服广袖被风吹得高高扬起,修长身形越发显得消瘦,似难胜衣。

所有人一字排开,遥遥站成一行。

玉岫远远看着,心中却有一丝隐忧,昨日看公子恪的伤势极重,若羌王子也是实力不可小觑的,他怎能有稳赢的保障?若是一切未必像他所预料的,万俟归晓得了这一场算计,会把自己如何处置?

公子恪扬眸,说道:“那就开始了,每人三十只箭,狩得多者为胜。”

说罢,转过头去对着一名下属说道:“传朕召意,开笼。”

“慢着!”万俟归沉声道,他偏过头盯住公子恪,一双眸子里戾气不掩,忽而朗声笑道:“虞国皇帝也是真性情之人,既与本王有误会,何不以一场切磋化解?先前皇上似有意赠妃嫔与本王,今日既是本王与玉嫔娘娘有这等缘分,不若你我比试一场。若我胜了,皇上将心头所爱赠给本王,如何?”

“如此甚好。”公子恪笑道,握紧腰间明黄色的大弓,嘴角淡淡一牵,算是周全礼数,薄唇微启,轻哂道:“既是看中我虞王宫中女人,怎能这般轻易让你赢了去?我们换种玩法,蒙眼如何?”

“却之不恭。”万俟归依旧盛气一笑,轻蔑看了两边的虞国兵士一眼,抬手接过那递来的黑布,蒙住双眼系于脑后,公子恪亦取黑带蒙好,重新召令,那下令的瞬间,公子恪回眸看向玉岫,虽隔着眼前的黑暗,但那眼神仿若示意她安心一般,玉岫定定望去,心中稍许安稳。

眼见掌控呼哨的内监即要发声,依制左右众人俯身见礼以作敬仰,玉岫亦僵直地俯身,抬眸间,却见万俟归亦回首凝住自己,那双眼虽被黑布蒙住,可仍旧觉得一道利芒穿透众人落在自己身上,她的心头忽而紧窒得无法呼吸。

方才因公子恪的眼神而稍许安定的心,在这一刻因为愧疚之意,眼底暖意尽失,心中的一丝失落攸忽而至,只好化为唇边一点无奈又疏淡的勉强笑意。

ps:看见说催更的和追文的,无比感动!!所以撑到两点把更新写完填了进来,把12点前用于凑字灌水的删掉。终于搞定,睡觉去~~我亲爱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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