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又遭不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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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打破了静寂,说,“大海小的时候特别的乖,学习成绩也好,只是家里穷,他爸爸也走得早,上到中学就没有去上了。回来帮我做农活。”老婆婆说得很平淡,就像一杯白开水。我和老张就像是端着杯子在温温吞吞喝着。

“后来,村里的年轻人都跑到城里去了,大海也就跟了过去。东南西北的跑,那时刚出去的每年,都回来。后来渐渐的回来就少了。大海说了,等到他赚到钱就到镇上买套房子,接我过去住。其实我也知道,城里并不是他们说的,满地都是黄金。有一次,大海胳膊摔断了,自己跑了回来。我对他说,钱不钱都不要紧,我只希望我们母子能守在一起。但大海这孩子心气高,说老板还有一笔工资没有结呢?还有自己许下的诺言没有实现,在家呆着像热锅里的蚂蚁,不停的转。只待了一个星期,就又走了。城市把人的心都勾走了。一个人一条命,都是前世注定。”

老婆婆的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风听的,风在屋子里徘徊片刻,又把它给带入了茫茫黑夜里。

夜应当很深了,透蜡烛扶摇着最后一点光亮,扑闪了一下就寂灭了。透过屋门看到唯一的星也消殒了。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腿,说:“大海是你唯一的儿子吗?”

老婆婆恹恹欲睡,一个激灵又清醒过来答道,“前面还有两个,不过,小时候都生病死了。”老张碰了我一下膝盖,我就住口了。显然老张也不愿意再把这个话题深入下去,老婆婆太苦了,不能在她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过来许久,老婆婆还保持着倚在墙壁上的姿势,我说,“老人家,你睡一会,天马上亮了。”老婆婆就像是一捆柴就滑落在**。我和老张都无声的斜靠在椅子上。

这一夜,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天就放亮了。就听到公鸡的打鸣声,山林里传来小鸟饶舌的叽喳声。我睁开眼,发现老张已经不知去向,就剩下一把椅子像一只孤舟横停在在那里。

我出门,就看到老张正站在屋前的空地上,引颈眺望。空气里弥漫着白色的雾气,就横在脚下,也淹没了下面的屋顶和树冠。老张听到我的脚步声,就回头说,“怎么办?”

我摇摇头,目光尽力的延伸着,却只有一尺间的距离。我说,“为什么小四川叫大海呢?”我终于忍不住还是把我的问题抛了出来。这里只有无尽的山,没有车,似乎一辈子也难以走得出去。

老张两只眼布满了血丝,说,“大概是见到大海是自己的理想吧!谁又能弄的清呢?”

“我们什么时候走?”老张回过脸来问。

我就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干脆我们留点钱,剩下的每月都寄过来,你看行不行?”

老张点头说,“也好!”

我说,“总要给人一些想头,大海就是老人家的拐杖,拐杖断了,老人家就彻底站不起来了。”

那只好这样了。老张说。

老张抽空就到村里的小店里买了两条烟,又带回来牛奶这些营养品。递给老太太时说,“老人家,我们走了。这是大海让我们带回来的东西。”老太太粗糙的手摸着香烟,感激的老泪纵横。说,“谢谢你们了!”

然后我就把口袋里带来的三万块钱一把递给了老婆婆,说,“这也是大海要我们带回来的,你老收好了。”

老婆婆拿着沉甸甸的钞票,手就有些抖。。嘴巴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就帮着老婆婆把钱放进了她的口袋里。她就一声一声的长吁短叹道,“我们农村人也不值钱!”一句话说得我和老张都红了眼圈。

我和老张下山的时候,回过头来,看到老婆婆像一棵冬天的树,久久地伫立在自家的门前。一直到看不见那所房子,老婆婆的身影也被遮住不见了,像是融进了着绵绵的大山里了。

我和老张日夜兼程的往回赶。虽然这边的事料理得差不多了,应当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可是一想到老婆婆那苦楚的脸,每日凭眺着远方,等待着小四川的归来,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回来之前,我打了个电话给刘亮,刘亮没有接。我就有种不良的预感。跟着我就打给了李伟,李伟说,“你快回来吧!现在这里有点麻烦。”

我说,“什么事?”

李伟叹口气说,“你回来就知道了。”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回到矿上,难得的看到刘亮就呆在我的办公室里,坐在我平常坐的位置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烟雾屯在狭小的屋子里,就像是桑拿房一般。我被呛得就退到屋外,把门打开。李伟也坐在里面。,看到我进来,他们眼都没有抬一下。我也就坐到一把空的椅子上,也点了一根烟。

刘亮似乎才看到我一样,对我说,“你那边搞好了吗?”我点点头,就简单的说了一下,具体到细节上我就没说。刘亮似乎也没有心情去听。就被他摆手止住了。

我就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李伟扫了一眼刘亮,就对我说,“你难得没看到吗?现在矿上已经被安监局查封了。都停掉了。”

我说,“他们怎么知道的呢?”

刘亮的头低到了胸口上,李伟轻声说,“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你走的当天就有政府的人找到了医院,还有一部分人就到了矿上,把矿上的电都断了。”

在遇到大事的时候,我脑子就有点乱了,根本跳不出来。就也一筹莫展地低着头。我喃喃道,“那怎么办?该罚的要罚呗!”

李伟气得直摇头,说:“哪里是罚款那么简单,现在公安要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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