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四十八律师不见了(1 / 1)
我也踅摸到了汽车站,靠近一处墙角,点了一根烟。这时,电话响起来了,我以为是小李,可是不是的。刘亮说:“你还没有到矿上吗?”
我回应道:“哦,哥,我今早才从山上下来。”
刘亮问:“你现在在哪?”
我有气无力的说:“我到了汽车站!”
“回家?”刘亮问,“你工资不要了!还有我的皮卡车你把丢哪里了?”
这些天一直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纠缠着,我突然记起皮卡车还放在那家酒店的门口,我摸了摸脑门,就摸出了一些汗出来。还有我根本都没有上班。哪里好再提工资呢!等了好长时间才说:“车还放在那个酒店门口。”又说:“矿上不是关掉了吗?”
刘亮肯定也听出了我情绪很低落。就说:“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就过来。”电话就“嘟嘟”的传来了忙音。
我又点了一根烟。看着周围的人不断的涌进了车站,不断有大客车载着一车的人开了出来。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走到我面前,突然回头说:“老板,要不要住店,里面有小姐按摩!要不要?”
我像没有听见一般,并没有理睬他。他却嫌恶的唾了一口唾沫,扭头就走了,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跟着一辆车停在路边,突兀的按着几声响亮的喇叭。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到那辆浑身铮亮的豪车,似乎与有些脏兮兮的车站不协调。众人也都低下头去。当我也把目光投过去时,喇叭声就停了下来。黑色的玻璃窗就自动的落了下来。一只手就朝着我挥了一下。当我背起包裹,穿过人群,向车边走去时,我就成了焦点,目光又齐刷刷的盯在了我的身上。我低头走到了车前,拉开了车门,把包裹甩了进去,人也跟着猫腰进去了。车无声的启动,就像突然的黑屏,我也就消失在黑色的屏幕里。
刘亮戴着一副墨镜,莫测高深的样子,说:“你就这样走了啊!”
我摇了摇头,消沉的说:“不走还能怎样?也没有事情做了。”
车还在街上行驶着,刘亮侧过头,唇边抖出一丝微笑说:“几天不见,你小子长个性了。”
我黑着脸,像一坨铁。刘亮似乎还在撩拨我,说:“谁惹你生气了?”一个手就松开方向盘,从兜里掏出一件东西就递了过来,说:“这个你拿着。”
我低头一看,是一张银行卡。犹豫着到底接不接。刘亮唬了一声道:“拿着!”跟着车子就是一个急停急转,就让过了前方的一辆电瓶车。慌乱中我一把把卡抓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刘亮重新扶稳方向盘,淡淡说:“这是给你的股份钱。里面有六十五万。”虽然曾经刘亮就说过要送股给我,但真的接到这笔钱后,我还是有种天上掉了馅饼,稳稳的砸在了头顶。我有些晕乎。嘴巴囫囵了半天,才气若游丝的说:“真怎么可以呢?怎么行呢!”像一个垂死人的声音,连我自己听了也力不从心。
刘亮这时又伸出手,我也噤声了。我恨不能他用降龙十八掌,把我推一个八丈远,我也好揣上这张银行卡,就来个就地消失算了。也省的我自己折磨自己了,欺骗自己了。
车停在了我停皮卡车的地方。对我说:“把车开到这个地方,钥匙也丢给这个店主。”他随手就撕下一张纸,上面有电话号码和地址。我没有多说,就下了车。把包裹丢在了蒙了一层灰的皮卡车,刘亮并没有走,摇开窗户,冲我神秘的笑着。我也一凛,像吸了口冷气,就摔上皮卡车门,抖落了一层灰,不情愿还是走了过去。
直觉中我有些不安,就透过车窗问:“你把车送到这里干嘛?”谈话就是从车开始的。
刘亮露齿一笑,手扶着方向盘,说:“把破车卖了,反正也没有什么用途了。”至此之中,刘亮的墨镜都没有摘。
我努力在他的脸上寻找到熟悉的表情,没有。我逡巡了好一阵,然后就放弃了。说:“为什么?”
刘亮撑了懒腰,蹙眉说:“我已经申请了移民,这里我呆腻了,你看这城市,到处都是垃圾,天也从未有清爽过。”
我抬头看了看天,天蓝得如同新洗过一般。就怀疑他的墨镜有问题,不然就是他的眼睛。但他决定这样说,是蓝色他也不会说蓝的了。我只好说:“怎么这么突然?以前也没有听你说起过。”
刘亮有些怜惜的看着我说:“你记不记得卖给我矿山的老板了?”
我点头说:“记得,不就是那个胖胖的左老板吗?”
刘亮说:“那时候听他说要去国外,我就想到了,他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呢!是不是?还不是没钱吗?我就发誓要拼命的挣钱,挣很多的钱。正好小龙学习也不好,就把他带到国外去算了。国内?哎!”就叹口气。
我只好说:“什么时候走!”
刘亮又眯着眼,似乎看破红尘的样子,说:“快了!”
我问,“那大伯和伯母咋办?”
刘亮说:“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不行就让你爸妈搬到这边住,或是让他们到你爸妈那里买个房子,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的。不过这要和他们好好的谈。”
我就有些怅怅然,也就失去了说话的**。就嘀咕道:“那我去送车去了。”转身要走。
刘亮的车在我身后,低沉的喘息着。突然刘亮在我背后叫了一声,道:“刘明,那个,那个律师你最好去看看——”我疑惑的转头,车就像滑过的鸟,就撒手消失不见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