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五章 、恶性膨胀(1 / 1)
在新疆,杨景全干了半年左右。
后来的事情太复杂。
复杂的几乎他对着刑警大队长刘斌和肖伟峰、刘日新他们的审讯都难以穷尽。
这里,只能就其供述概要说上一二。否则,人们就无法理解他后来的人生轨迹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样没有人性,也不会知道后来他到底是怎样一步步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的,以致憎恨天下所有人,尤其是女人——见女人除了奸还想杀。
最后还居然成了一方的黑社会老大!
逃离新疆,杨景全一个人就到了天津。他的确属于那种打断一条腿能跳,打断两条腿能爬的主儿——在多年的逃亡生涯中他练就了非同一般的生存能力,加上原先在部队时学到的本领,更是如虎添翼!一个多月后他终于凭着坐“蹭车”一路历经风险逃票回到了几千公里外的内地,落脚天津。
事实上,杨景全多年来打打杀杀,不仅养成了残暴性格,同时他一刻也离不开用这种手段或说“本领”来维持最基本的生存了,手里有点钱,但他不舍得花,找机会能打就打,能抢就抢,在高楼林立、人流如织的大天津和北京火车站、汽车站……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怀着特殊目的的大个子东北人混在熙来攘去的人群中,一双锐利的目光就像雷达一样,无情地扫过每张陌生的面孔,同时还有几个当地人在附近转来转去,几双不动声色的眼睛,时刻搜索着有钱又有机会下手的目标……
然而,这些地方毕竟不同于西北大漠,人虽多,但机会却很少,有时折腾一夜,滴水未进,已饥肠辘辘,饥渴难忍,又怕贸然出手被警察抓住,经常是拿根油条馒头什么的,在广场上边吃边漫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继续寻找有钱人
。谁都知道,北京和天津的警察厉害,在这样的地方作案,首先就不得不处处小心翼翼,提防被他们抓住。
杨景全结交了一些当地的地痞无赖。
大家都是“朋友”。
这些人每天或多或少总会有一些收入。有钱时杨景全就请他们,出手大方,没钱时,他们就请杨景全。
穷不帮穷谁帮穷?都是“道”上混的,都是吃伸手饭的,后来,杨景全看北京和天津太紧,不好混,生怕一旦被他们抓住再牵涉出家乡的事,于是,有人给他指了一条路,带他到秦皇岛一家娱乐中心当上了一名保镖兼打手,帮忙看看场子。
呵呵,这让杨景全有了一些人生的重大转机。没事时,跟着吃香喝辣玩女人,又是扎啤又是人头马,高级香烟不断,杨景全挺知足。总算又混得人模狗样的了。
但是,杨景全团伙、谢保安团伙和“大骡子”也有孤独的时候。
他的孤独在于:虽说吃喝不愁,住宿有地,但人就是怪——就像他后来在大山里被追得一天都不想活了,但死到临头又渴望活下去一样——当他希望能有个固定地点住下来,吃喝不愁的愿望达到后,孤独也就从骨头缝里钻出来重新让他心神不宁了。
他比在新疆时更想念家乡和原来的老婆孩子,不知现在她们怎样了,前妻跟没跟别人结婚,孩子上学有没有钱?
人的大脑永远是这么复杂得不可思议。此一时彼一时,同时人也永远不会真正知足!
正如老百姓所说:吃了五股想六股,人心不足蛇吞象
!
当初饿得眼睛发花时,只盼着能有口饱饭吃成为最高境界和全部追求。而一旦肚子里面装了点油星儿,便马上又把过去的窘迫忘得一干二净!他的孤独在于:一想到过去失败的婚姻,一想自己如今毕竟30多岁的人了还形单影只,一个人在外边晃当,连个老婆也没有,心里就酸酸的不是滋味!
……
沙远山在大鼎县主导的第一波打黑除恶行动,几天几夜之后效果显著。而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莫过于这个杨景全团伙、谢保安团伙和“大骡子”等等黑社会团伙了。
沙远山对于这些所谓的黑社会也有了越来越深入的了解。
在看守所里,杨景全团伙、谢保安团伙和“大骡子”——这个当年的政府机关公务员,回想起当年,自己给领导开小车时,那是什么样的情景?什么他都曾拥有过,那时一切都可以说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在小小的大鼎县城里好歹也算个“人物”!
可后来呢,一切都彻底毁灭了,老婆没了,工作丢了,自己不得不象孤魂野鬼似的在外边混,秦皇岛尽管离家乡并不十分远,可他却不敢回去!
他妈的,一想这些就来气,心火四起,都是那个女人害的!不是她,自己能抛家舍业、仓惶出逃、妻离子散、有家难回、想儿想母如万箭绞心一步步混到今天这个损德兴吗?
用他向沙远山他们交代的话,问道他为什么那么残忍疯狂地**、轮-奸女中学生时,最为典型的一句话就是杨景全团伙、谢保安团伙和“大骡子”心里所思所想,当然可能也是他痛恨女人——天下一切女人的借口吧:“我老婆那样的人都能背着我,这天底下难道还有好女人吗?我他妈后来一看见女人就想祸害、不奸不害不行,忍不住!尤其是我有了一些小弟之后……”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是我老婆害的,也可能跟我的那些特殊经历有关吧!”
……
在秦皇岛,那几年娱乐中心老板对他还是不错的,经常给他一点零花钱,但亡命天涯的遭遇与人生挫折,已经深深地嵌入骨髓,刻骨铭心,像小虫一般噬咬着杨景全的心,使他终生难忘,心底里也越来越阴暗、变态和仇恨天下所有女人,仇视警察,仇视社会
!
应该说,在杨景全最初离婚时,不久也曾找到过一个对象,那时他还在土地局开车。可是,就在他张罗要第二次结婚期间,打伤了前妻被前妻及家人告发,公安局抓他,他一跑,就一切都瞬间化为泡影全部烟消云散了。先是法院要判刑,接着是土地局将他开除,紧接着就是新处的“对象”也挥手跟他“白白”,与别的男人好上了……
靠。
多少个不眠之夜,杨景全团伙、谢保安团伙和“大骡子”在他暂时栖身的“员工”宿舍里凭窗而望。
思绪多多!
感触多多呵……
安宁祥和、灯火璀璨的秦皇岛海滨美景让他浮想联翩。
他最想的就是那个深藏在长角山区里面的家乡大鼎县,更想自己的儿子和母亲!自己逃之夭夭时,尽管离婚后他要了儿子却一直放在父母家代养,他既没尽到当父亲的义务也没有尽到当儿子跪地反哺的一片孝心——他没有钱,也很少给父母钱,这且不算,又把幼小的儿子扔给已经80多岁的父母,这份揪心牵肺的挂念与忏悔的痛楚,又何年何月——如何弥补?!
每当此时,杨景全便禁不住泪沾衣襟。他也是人,对亲人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特殊感情。
于是,就喝酒。
一边喝一边想。
直至痛哭失声,醉死他乡……
在秦皇岛呆了几个月,杨景全又认识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才20岁左右,在秦皇岛火车站前摆地摊烤羊肉串、卖茶叶蛋瓜子什么的,挣点血汗钱养家糊口,给老人治病。那女人也是个离婚的,养活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模样还行,人却不善良,杨景全在娱乐中心当保镖,闲着没事时总爱上站前遛遛,到她那吃羊肉串,开始是寻开心,后来就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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