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谁说“福祸相依”(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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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谁说“福祸相依”(2)

越想就越觉得憋屈,越想就越是想控诉曲慕非的无情,越想就越是想拿抹布狠抽那姓薛的小白脸——想到最后,司徒正是应了那一句:“火从心头起,恶由胆边生!”

卷了袖子,他冲掌心里“呸呸”吐了两口唾沫,一副准备过去干架的样子。可刚迈了一步却又觉得不对劲儿了——

这左腿的伤还绑着绷带,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少说他还有三个月的瘸子要做。论干架,现在的他哪有那个能耐?!

有了!想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司徒顿生一招“苦肉计”。他二话不说,把拐棍往边上一丢。用右腿支撑全身力量,左腿儿则跟着在地上拖着蹭着,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向那凉亭磨蹭过去——

“慕非,”他轻声唤他,望着她的表情甚是委屈,“终于找着你了……”

听见他唤,曲慕非敛了眉头,忙快步走下凉亭搀住司徒,“你怎么跑来了?”

嘿嘿!就知道慕非还是向着他的!白老头儿,你少费这个心思了!

见曲慕非一脸忧心神色,快步上前地扶住自己,司徒十四一边在内心窃笑,一边挑衅地白了薛白一眼。

而那薛白怎会读不出他那露骨的神色?不过,他只是依旧坐在凉亭之中,一边喝着茶,一边望向这边,笑而不语,一副看戏的模样。

“拐棍呢?”任由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借力,曲慕非疑惑道,“我明明放在床边了,你怎么也不拄着,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出来了?万一这腿拖残了怎办?”说到最后,这语气中就带着点责备的味道。

司徒十四又怎会听不出这责备之下的关切?!于是,他故意垂下脑袋,低垂了眼眸,一副哀怨的模样,极小声道:“我急着见你,便没拐。我想问……我担心,是不是……如果我这腿残了,慕非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胡扯些什么?”曲慕非微微敛眉,手上加重了气力,更多地承担了司徒的体重,“你这乌鸦嘴,怎么就不说好话呢?!”

虽然口上斥责着,但司徒十四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曲慕非收紧了手臂的力量?他暗暗偷笑,装作一副伤残人士站不住的模样,顺势将身体靠紧了过去。

“……”感觉到他的动作,曲慕非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任由他倚着了。

“咳!”一声清咳打破了如此良好的气氛,只见那薛白伸手指向回廊那边,笑道,“曲姑娘,敢问那边的,可是你所说的拐棍?”

听了这句,司徒不禁叫糟!刚才忘了将拐棍藏好!好个白老头儿,尽坏人好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曲慕非果然看见拐棍在地上躺着。扬了扬眉,她转头望向他,“你刚才,说什么?”“呃……”司徒慌忙立正站好,连连摆着手道,“这个嘛,虽然拐棍之事略有隐瞒,但其他所言,皆是句句属实!至于装作拖着腿过来嘛,这也是为了增加戏剧效果,让这苦肉计更凄美一些……”

面对司徒十四那副连连坦白的模样,曲慕非有些哭笑不得,顺手拍上他的脑袋,“废话!好端端的装什么残疾?!覃僻商已经派人给你看了,腿骨的伤也给你接了,只要好好休养,便不会落下后遗症。”

“哎呀呀,”司徒一手摸了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对方,“慕非啊,虽说‘打是亲,骂是爱,爱得不够用脚踹’,但是当真常常下手,久而久之,十四我若被你打笨了,你可得负责!”

听了这句,曲慕非没答话,只是笑眯眯地望着他。

这笑容看得司徒不禁有些发毛,顿时心中警铃大作:有状况!难得的,对于他这种出言调戏——呃,调侃的状况,慕非竟然没有多加反驳!这究竟是为啥?!

“姓白的!”他立马将矛头调转向薛白,“没事儿拉慕非来这儿,该不会只有喝茶这么简单吧?!”

“呵呵,喝茶,谈天,”薛白抿了一口茶,轻轻将茶杯放在桌面上,“具体谈了什么,十四你不妨直接问曲姑娘便是。”

听了这话,司徒自然而然地将眼转向曲慕非,期待地望着她,“慕非……”

“也没什么大事,”她淡淡一句便将话题带过,“你莫多心。”

“嗯?!”司徒顿时眯起了眼:慕非是在瞒他啥?!什么事儿那薛白可以知道,他却不能听?!

见司徒十四眯了眼,一副不刨根问底绝不罢休的模样,曲慕非瞥了他一眼,“十四,你这伤,莫非不仅仅在腿脚之上?”

“呃?此话怎讲?”他没明白她为何由此一问。

“我看这伤势可不轻,而且还是相当重要之伤势,”曲慕非瞅他一眼,淡笑道,“若非如此,你怎的突然转了性子,变得一副婆婆妈妈的模样,凡事都要追根究底,越发三姑六婆地八卦了?”

“曲、慕、非!”司徒咬了牙,一字一顿地指向她道,“你你你你!你这是在挑战我身为男性的自尊吗?”“不敢不敢,”曲慕非伸手,轻轻拍去那只指向自己的手指,“我不过看在朋友一场,好心提醒十四你,若是想重振男性雄风,咱们现代社会里,可是有不少这方面相关的医疗业务。”

这句话直气得司徒十四七窍生烟,而一边的薛白听了,倒是无良地大笑出声,“哈哈!十四,若论斗嘴,看来你并非曲姑娘的对手了。不如赶紧拾掇拾掇,入赘算了吧。”

“入赘?!谁啊?”

“入赘?!谁啊?”

薛白这句,引来了曲慕非和司徒十四异口同声的抗议。而当司徒听见曲慕非表示置疑之后,顿时垮下脸来。

“曲慕非,你怎么这般无情?若我入赘了,你还有啥不满意的吗?!”

“乖,莫淘气,”曲慕非淡淡一笑,露骨地转移话题,“那pda,先前我已从你怀中拿出、转交给薛白了,算是他这次搭救你我应得的报酬。”

“我问的不是这个!”司徒气鼓鼓地道,“慕非,咱们可得好好说清楚!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这这这这,这手也牵了,话也说了,小脸儿也吻了——你可得负责!”

“……”曲慕非一怔,呆了半晌,方才微微扬了唇角,戏谑地道:“好啊,要我负责也可。不过‘盗中君’从此改名‘曲十四’,随妇姓,你看如何?”

“曲、慕、非!你紧无情!”

面对一脸哀怨的司徒十四,曲慕非转身走入回廊之中,笑着走远,将对方大声的控诉抛在了身后。

夜微凉。

曲慕非推开房门,提了一盏油纸灯笼,在这“黑白别苑”的回廊之中绕行数里,终是来到了偏厅。

“曲姑娘,”门口,薛白迎了上来,“人已接到了,正在偏厅候着。”

“多谢!”曲慕非向他点头示谢,刚打算走进屋中,忽又想到什么而停住了脚步,“十四他睡了吗?”

薛白笑答:“睡下了。你放心,有家仆看着,不会让他出屋的。你就专心忙你的吧。”

“再次多谢了。”曲慕非冲他微微颔首。

“莫再客气了,”薛白笑道,“要谢,就谢谢覃爷吧。”

曲慕非点了点头,随即推开了屋门——

“慕非!”

刚进屋,曲慕非便被一个人抱了个满怀。来人冲劲之大,撞得她一个七晕八素。

“素老师,至于这么激动吗?”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她挑眉望向面前之人,笑道。

没错,这人正是素翎——曲慕非的大学讲师,也是她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虽然是师生关系,但是从某方面来说,作为老师的素翎,才是被压榨的那个。

只见素翎一脸久别重逢的感动,可在听了曲慕非的话之后,立马沉了脸,难得地摆出了身为人民教师的正经面孔,“曲慕非,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拨科研经费给你、支持你来古代实地考察,但并不是让你过来玩失踪的!你知不知道,这是重大的教学事故!我头发都没给急白了!还有还有,你走的这三个多月,你的同学都已经毕业了耶!”

曲慕非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坐在了屋中的红木椅上。素翎也跟着坐下了。

望着眼前摇曳的烛火,曲慕非她淡淡地笑道:“那你是担心教学事故讲师地位不保,还是担心我曲慕非这个人呢?”

“小鬼!”素翎跳将起来,狠狠瞪她,“这三个月来都把你良心过没了?!老娘我若不是为了你,至于这么砸锅卖铁省吃俭用地筹钱,就是为了来找你回去吗?”

说到这里,素翎红了眼,“死小鬼!一去就音讯全无!我真不该放你这个惹祸精孤身来这里调查!毕业论文写什么不好,随便诌诌、答个辩肯定能过的,我也真是糊涂,偏偏答应你来写这个古代实地调查!差点就这么把人都给调查没了!让你跟旅行团一起走,你倒好,玩偷溜!当时听旅行公司找到我,说你成了失踪人口,我悔得连肠子都悔断了!幸好找到你了,否则我这下半辈子,都要给你个小鬼愁死了!”

“……”见素翎眼眶微红,曲慕非低垂了眼,“抱歉,是我任性了。许久不见,今日重逢,我也是欢喜得很。只是心里还有些事情摆不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如有冒犯,请老师多多担待了。”

“小鬼!待在这里三个月,说话的味道都变了!”素翎笑骂一声,“客气就不必了,你小子赶快跟我回去才是正经事儿!我已经跟旅游公司报过了案,五天之后来接我们。”

“五天?!这么快?!”曲慕非不禁失声叫道。

“怎么了?”素翎见她面色有难色,严肃地劝道,“曲慕非同学,身为你的朋友,我能体谅你在这里结识了新朋友,会有所不舍。不过,作为老师,我严肃地提醒你:不要忘了什么才是现实。还有,所有太阳车的安排,都是由旅游公司事先设计好的。我这次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惊动了公安部门,还请了电视台记者一起去游说,才说动公司增加我们的返程席位,将你带回家去的。你不要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做事分不清大小头。”

“你放心,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曲慕非淡淡道,“回去这是一定的。只是,只有这几天,你可否让我再和朋友道个别?”

“嗯,这个应当,”素翎点头道,“不过时间不多,旅行车不能接近城镇,所以碰头地是在离洛阳还颇有一段距离的朗山上。听覃老师说,这里到朗山还要走上两天。算算时间,咱们后天就得动身去集合地点了。”

“覃老师?”曲慕非敛眉,疑道。

“哎?他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他原来也是我们学校老师,后来说是要去古代定居,”素翎一边解释一边评论道,“没想到就是定居到这里来了,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嘛。”

orz,竟然在唐朝还能遇到一个校友。她是应该说世界太小了呢,还是应该说时空太小了……

曲慕非不禁在心中发出如此感慨。若在平时,她定是要好奇地追究这覃僻商为何好好的老师不做、又是在何等情况下因缘巧合来这古代、开始经营这“未来物品倒卖”的地下黑市的了——

然而,今儿个她却全然没了这种打听的兴致。

后天……便动身吗?

低垂了眼,凝望眼前案几之上摇曳不定的烛火,曲慕非已然出神,至于素翎后来又说了什么,一概没有听进耳中。

该是道别的。只是,一想到他那张清秀的面孔,想到他那黑亮的眼眸,想到他那唇角一贯上扬的弧度,想到他那中气十足的一句“慕非”……

还有他时而哀怨的眼神,还有他浑身浴血、与敌奋战时眼中闪过的坚决,还有他一瘸一拐装可怜的模样,还有今日他眼眸中闪着盈盈笑意、笑说那一句“你要负责”……

这让她,如何开得了口……

清晨,司徒十四是被一阵香味勾引着醒来的——

“香菜、麻油……”闭着眼,他吸了吸鼻子,努力分辨着味道的构成要素,“这味道,皮蛋瘦肉粥?”

“果然是馋猫鼻尖。”

清朗又熟悉的女音,让司徒十四“噌”地睁开了眼皮子。

“咦咦咦咦咦?!”他大惊,“慕非,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曲慕非上下打量他一遍,浅笑道,“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不敢见人了吧?”

“怎可能?!十四我向来为人磊落啦!”

“是吗?”

一句轻描淡写的“是吗”,让司徒顿时败下阵来,“呃,慕非,凡事不要太计较于字眼啦!”他眯眼笑道,“我只是担心,这么一早出现在我屋里,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啥吧?”

曲慕非白他一眼,“到底你是男人还是我是男人?到底是你该担心还是我该担心?”

“哈!不管该谁担心,这话是好说不好听,”司徒大笑道,冲她暧昧地眨了眨眼,“鸡刚叫天刚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下你想不负责也不成了!”

“抱歉,”她抬了抬手中的碗,“我想大清早来喂猪,还不至于事关名节吧?”

“喂喂,慕非,你这话说得可真伤感情,难不成是将十四比作猪了?”他不满地撇了撇嘴,一边扯了被单下床。

曲慕非见他的动作,立刻将粥碗放在桌上,随即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而后,她扶住了他,搀着他走到桌边坐下,“身为残疾人,就要有点自觉,不要老为别人添麻烦。”

司徒“嘿嘿”一笑,丝毫不再介意她先前将他比作是“猪”、现下又说他腿残。他只是端起粥碗,仔细打量着。

热腾腾的白粥中散落其间的皮蛋与瘦肉块,搭上青翠的香菜,粥面还飘着一层油香四溢、金灿灿的香油——这怎么看怎么让他食指大动。

曲慕非顺手递了勺子给他,司徒刚舀了一口,忽地抬眼道:“慕非,你可吃过了?”

“嗯,”她点头道,“我可不像某人猪精转世一般,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自动忽略她后半句话,司徒十四乐滋滋地吃了一勺粥,一边大为感叹“美味珍馐啊”,他一边笑吟吟地望她道:“一睁眼便能见到慕非,又有这爱妻粥,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我司徒十四这下子时来运转了!今儿个肯定有好事!”

曲慕非实在是很想吐槽地回他一句“爱妻?!谁啊”,然而,当听到他说到“今儿个肯定有好事”,她却将话咽回了喉咙中。

好事……吗?回家自然是好事,只是……若司徒得知她要走,不知将是怎样的表情,不知他还能否喝得下这碗粥……

正这么想着,忽然额头一热。曲慕非一抬眼,见到的,是司徒关切的眼。

“慕非?怎了?难不成发热了?”司徒十四收回右手,又将手掌贴在自己脑门上,疑惑道,“没有啊。”她淡淡扬了唇角,“怎了?难得对你好眼色,便认为我烧糊涂了吗?”

“不敢不敢!”

司徒尴尬地一笑,放下手,再度捧起粥碗,拿起勺子努力地舀着。见他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曲慕非一手搭在桌面上,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吃得正香。

对这家伙,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呢?

最初的定位是朋友,直到看见他口硬心软地为她拼命,动容之余更是震撼,觉得一切似乎开始有着些许的不同。而当看见流血受伤之时,内心的绞痛,已不知该如何形容。

而当她背着重伤的他狂奔,他那一句“哈!即便断了这条腿,却能换来慕非你这滴泪——值得!”和那一句“不苦不苦。先爱上的先惨死,全是这边自找的啦!”——他那直白的诉说,让她感动,让她心酸,让她不舍。

是了,不舍……

曲慕非低垂下眼,握紧了拳头,不言语。

喝完了粥,司徒十四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将碗放回了桌上,望她笑道:“若是早知受伤能有此好福利,十四倒是愿意早些挨刀了。”

“又在胡扯。”她斜眼瞥他。

“耶,并非胡扯,这是十四的肺腑之言啊,”他望着她笑,笑在勾勒的唇角上,也笑进了黑亮的眸子里,“若非这次,十四既看不清自己的心思,也看不出慕非你的关心。嘿嘿,这便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见他笑得灿烂,曲慕非亦牵扯了一下唇角,“嗯,‘塞翁失马’啊……”

果真是“福祸相依”,若回归必定要以“分离”作为代价,那她,又该如何放下心中那份“不舍”呢……

这两天,司徒十四过得很是惬意——

想他司徒十四,终于是等到了时来运转,这次虽是伤筋动骨得躺上几个月,可却也因此打动了美人心!

这两日来,曲慕非虽然嘴上不说,依然是没啥好话偶尔吐槽。可在行动上,她却是越发体贴与温柔了:没事儿就晃来司徒这边,扶着他在“黑白别苑”中转悠转悠,赏赏风景,交换着一些没啥营养的对话。

这让司徒喜形于色。若不是左腿不太利索,他定是要走一步蹦三蹦,就差没有哼着小曲满大街地招摇一句“我得意地笑”了。

凉亭,淡蓝色的绣球花团成了团儿,满亭外皆是。

坐在凉亭之中,望着满亭盛放的夏花,任由初秋的风吹过面上,说不出的舒坦。

曲慕非泡了一壶茶,为二人斟满,抿了一小口后,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明儿个,我打算去朗山一天,采采风。”

“啥?”司徒十四没听明白,只有疑惑地发出单音节来。

“我说:明儿个,我想去朗山一天。”她又喝了一口茶,以茶杯掩盖自己的表情。

这次,司徒十四是听明白了。虽然满心想跟去,但是瞥见自己这不能自理只会添乱的左腿,他也只有哀怨地望向对方。

“慕非,一定非要明儿个去吗?等我腿好了,陪你一起去好不?”

“等你三个月养好了腿,都快初冬了,”她瞥他一眼,“我是想看初秋的枫叶,并记录下古人赏枫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这句话让司徒无从反驳,他也只能耷拉了脑袋,闷闷地“哦……”了一声。

没到三秒钟,他又抬了脑袋,“可是,你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我怎么能放心?”

“莫瞎操心!”她为他满上一杯茶,淡淡道,“有薛白陪着哪,他熟路。”

“奶奶的!有他在我更不放心!”虽说明知没啥,但是看见薛白望着慕非笑的那副样子,司徒就满肚子不痛快。

见他撇了撇嘴,又有嘀咕的趋势,曲慕非将茶杯递了过去,成功地制止住了对方不满的抱怨。

“那……”司徒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甘不愿,“那你多加件衫子,山里的风凉。”

“嗯。”

短短一字,却是说不出口,她只能从喉咙里“嗯”出这一声来。

“哦,对了。”

见曲慕非又喝干了杯中的茶,司徒伸手为她满上,一边不经意地道:“朗山有座白云寺,寺里的绿豆糕是一绝。慕非你去尝尝,绝对好吃。”

“嗯。”

她想回他一句,回他一句“明儿个下山,会给你带些绿豆糕回来的”——可是,这句话却是堵在喉咙之中,怎么也说不出了……

风微凉,将亭外清新的花香带入凉亭内。

曲慕非不做声,只是静静地望着司徒十四——

再多看一眼,再多记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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