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强抢(1 / 1)
朱棣不假思索道,“嫁给我。”
我一愣,如今小爷可是男儿装扮啊啊啊!易容之后应不会被识破才对啊!莫非……怪不得他不像其他爷儿那般身边跟着一堆如花似玉的贴身侍婢,原来是好男风啊!
可惜了可惜了,长的这样俊,竟是断袖的,这叫万千怀春多情的深闺少女知道了,她们可怎么活啊!
我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战战兢兢道,“然而,然而……然而小人是男子,又怎可嫁与爷?爷是在说笑罢?”
朱棣并不理会我,只伸手将我一提,将我扔到他的马背上,翻身上马。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动作凌厉,完成于转瞬之间。
我一个不小心又要掉下去,忙抱住马脖子灵光一闪道,“然而,爷,小人家中已然有妻室了。”心中窃喜,这样你总能放过我了吧!
他漫不经心干净利落道,“无事。”
我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而且是一吐一大桶的那种。为了避免因失血过多而死,我生生将这冲动摁下心头。
这是什么世道啊!光天化日之下,皇子当街强抢民女……哦,不,是强抢瘦弱平民……
是的,我如今是堂堂大丈夫,怎么能这样软弱任人欺负,一副女儿家作态,怪不得别人要这样轻薄你!
我忙坐直身子昂首挺胸掷地有声道,“你我同为大丈夫,如此同坐一匹马甚是不妥,我自有马,请兄台放我下去。”
他语气中带些戏谑,淡淡道,“大丈夫不求于人。”
望着他那张神情淡漠略有些嘲弄的脸,我在心中悔了一万遍为何方才那一脚没有再踢重一点,就算不能把他踢晕了免却之后许多烦恼,也要把他那张冰山臭脸给踢残!
他所骑之马乃是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中最上佳的踏雪一点红,通身洁白,只头顶一抹殷红似霞,四肢矫健可日行数千里,骨架尤其魁梧高大,若不是如朱棣那般长身玉立之人根本上不去马,也驾驭不了。
我在那马面前简直是小侏儒一个,要我
自己跳下去,那不扭到脚才怪。朱棣明明知晓,却还要这样为难我!我便壮着胆子愤愤道,“我虽身形瘦弱,却也是顶天立地的丈夫一个,我便是死也不能受你这般侮辱!”
朱棣神情淡漠地看着愤怒控诉完我,等待着我的下一步动作。我方才说那话不过是怀着侥幸心理,希望这厮能因为我的气节放我一马之类的,没想到他还真等着看我跳马。
没办法了,狠话都放出去了。我再一次于心内虔诚地问候了一遍朱棣他家祖宗十八代,双眼一闭深吸一口气预备跳马。
摔死了又怎样,十八年后小爷又是一条好汉!可惜我现在还没有十八岁……我哭……我的命怎么这么惨……
我脑海中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谁知唇上忽的落下一片柔软的清凉,我以为是雪花落到我唇上了,惊喜地睁眼一看,瞬间整个人都吓木了……
朱棣那厮闭着双眸安静地吻在我唇上,温热的微微鼻息拂过我的脸,让我的脸迅速升温。
我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欲推开他,却谁知他早已一手扣住我双臂,一手搂住我的腰,我竟是动弹不得。
堂堂皇家贵胄,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行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下流勾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真真是世风日下啊!
不知为何,我心中想的竟是濂溪先生若是看到了这一幕他会如何愤怒,他的那团乱糟糟的灰白胡子估计得因气愤颤抖个不停了。
美少年吻上灰老鼠,多么毁三观碎芳心的画面啊,肯定能够引起路人围观。咦,路人呢……?就算是我选的街道再偏僻,也不可能无有一个人行此路啊!今日怎的这样安静,真真怪了!
朱棣的唇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我的,他望着我,眼眸深邃,淡淡道,“今后我吻你的时候,要专心。”
我糊里糊涂正欲点头,方想起来我方才是被他调戏了,而且还是以一个大男人的身份!便气的面红耳赤道,“你你你!你真是太过分了!”
其实正常的姑子被欺负了之后理应
在愤怒的同时赏给那个登徒子一记响亮耳光,骂出来的话也定然比这难听百倍,然而多年心理阴影,我始终对朱棣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怕,究竟不敢太放肆。
而且上次玄旻也这样吻过我,我也并未打他骂他呀,他们俩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俊美,我怎么好区别对待呢……
哎呀,常月你这家伙脑子里究竟都装着些什么东西!现在的形势容得你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么!
我忍不住气愤地一拍自己不济事总在危急时刻想些无关紧要事情的脑袋。
朱棣并不理会我各种神神道道莫名其妙的举动,只轻轻一拍马背,那马便飞速的跑了起来。
他紧拉着缰绳向下一探身便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银绞丝兽纹面具拾起戴回脸上,身手极利索。
为防被颠下来,我忙再次紧紧抱住马脖子,硬着头皮道,“就算是你要强娶了我,你也让我把我的马带走,那可是青花璁……”
耳旁呼啸而过的寒风将我说的话吹散在风里,我只能无力地扭头望着身后青花璁逐渐缩成一个小黑点,最终消失在苍茫雪野中。
那可是我的家底换来的啊,好吧,托了朱棣这厮的福,我恢复了许多年前一贫如洗的状态。
跑了不过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原是转到了正街上,街口候着一华贵轿辇,众小厮轿夫见了忙上前来略略一拱手道,“请四爷上轿。”礼数这样简洁不周显然是为了避免引起路人注意。
我在心底鄙视道,若真想不被人注意就不该弄一这么大的华贵软轿,还让这么多小厮候着,这不是贵族公子哥的风格便是家族暴发户的做派,明摆着是显摆了。
朱棣堪堪下马来,将我一拉,我一个重心不稳便跌落在他怀里,他打横抱着我上的软轿去,期间众小厮轿夫无有一人神色有变。
望着自家主公亲昵地抱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瘦弱男子上软轿去,正常人都应该路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惊讶神情啊?他府里的仆役竟被训练得这样好?还是早已见怪不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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